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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我也不想去。”
她过去拉他。
他斜斜靠着,手臂就垂在身侧,两人的手牵在一起,晃来晃去。
驰见轻叹口气,另一手揉揉她头发:“没事儿,不用担心我,你能和父母在一起过年总是好的。”
李久路张了张嘴,驰见弓身看她,一笑:“我还有外婆呢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傻瓜啊你!”
驰见捏她脸。
“明年一定一起过。”
“那今年先给我亲一下。”
他贴过去。
“别闹别闹,被人看见了。”
驰见逗她,久路终于露出点儿笑容。
他又靠了回去,安静片刻,平定地看着她:“明天没机会见面,那就提前祝你新年快乐。”
大年三十的早上,在一片炮竹声中,周克开车带着两人前往齐云市。
江曼坐副驾位,她心情似乎不错,一路上都在和周克说着话。
久路坐后面,眼睛望向窗外,看外面的景物由高矮小楼变成白茫茫一片雪原。
车子开上了高速。
坐着无趣,中途久路睡了会儿,起来时嗓中干涩。
她拿出保温杯喝了口水,江曼递来一袋零食。
久路接过,却没吃。
中午在休息区吃过午饭,大过年奔波在路上的人仍然有很多。
久路坐在那儿,暗暗想着他们从哪儿来,要去哪儿,有谁在等着他们,或是等着去见谁。
江曼拍拍她:“问你话呢,去趟卫生间吗?”
“好。”
“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儿,心不在焉呢。”
“没有啊。”
她起身跟上。
车子再次上路就没多远了,下午一点到达齐云机场。
所有手续都办完,过了安检,就剩下等待。
久路没和他们坐一起,在旁边店铺买了本杂志看,翻来翻去也不怎么感兴趣。
她将杂志合上,走到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看窗外,平地上停着几架飞机,走在它脚下的工作人员小得像虾米。
地势广阔,天空昏沉,没多久竟飘起盐粒般的雪。
她看得入迷。
渐渐忘记时间,不知过多久,江曼叫她。
久路回头,看见整个候机室的人都起身望着登机口的显示屏,抱怨连连。
“妈怎么了?”
久路走过去。
“航班有延误。”
“多久啊?”
“还不知道。”
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抱歉的通知大家,说对方地面突降暴雪,天气情况很糟糕,飞机过去恐怕无法停靠。
归家心切,有人没好气:“大过年的,多久能起飞啊?”
对方说:“很抱歉,遇到暴风雪等不可抗力的天气因素,我们也不能确定,请您耐心等待。”
人群中怨声载道,只有李久路眼睛是亮的。
这一等就是四个来小时,晚上七点钟时候,机场贴心地为乘客送来丰盛晚餐。
有人仍然不断抱怨,有人改签离开。
久路暗暗看表,走过去说:“我们还要再等吗?”
江曼抬头:“累了路路?”
“嗯。”
久路说:“看来那边雪不会停,今晚要在机场过吗?”
“再等等。”
久路建议道:“要不我们退票回家吧,还能去院里守岁。”
没人说话。
李久路偷瞄一眼周克,自言自语:“这边的雪也越下越大,再不走,高速公路恐怕也要封掉了。”
她说完谁都没应声。
几分钟后,周克整了整西装站起来,“走吧,回家。”
另一边老人院里,今日气氛同去年一样热闹,顾晓珊带领几名护工,和大家聚集在一楼的活动室,包饺子看晚会,不时爆发一阵笑声。
十点钟时候,外婆哈欠连天,身体有些熬不住。
没等守岁,驰见把她搀回房间睡下,看了眼时间,也实在没有待下去的理由,便穿了衣服回家去。
“文人天下”黑着灯,今年洪喻也回老家过年了,整间房子冷冰冰,一点儿生气都没有。
他在屋子中转悠几圈儿,锁门去对面买来啤酒零食和两盒方便面。
把一堆东西扔到八仙桌上,开了电视,调到最大音量。
小时候没觉得,但现在越发害怕这样的节日。
记得去年这时候正和李久路在河边,他们看完马莲出来,他还安慰她别怕孤单。
但现在自己却畏惧得像个胆小鬼,心中又慌又空荡,感觉每过一分钟都是种煎熬。
他心里惦记着她,拿起手机想发条短消息,可盯着屏幕犹豫不决,末了又放回去。
他像个病态的人一样反反复复,最后将手